本帖最后由 白色森主 于 2018-7-28 12:25 编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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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Q: [6 A1 D2 q" @0 K(十七、上) 家里的空间很大,回音很大,寂寞爆满。再次回到这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,变化并不大,唯独那份温情依旧陌生。 回到家不久,没来由地觉得胸口闷闷的,想要找个人诉说,却不知道应该要打给谁,正好这个时候学长打来了。原本想要听学长安慰几句,没想到电话那头的学长情绪更为低落。 闷骚的学长很少会吐露心事,但自从同居以后,他的性格温和许多,现在也开始慢慢和我分享心事。 最近学长好像为了父亲的事情烦恼,原本就情况不太好的学长,再加上一百二十千的债务,实在让我没法跟他诉说自己的小事。挂上电话以后,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心情好像更为沉重一些。 其实我也是个普通的女人,其实也希望得到另一半的理解与陪伴。虽然面对学长的时候,觉得自己应该扮演乖巧懂事的角色,但内心不免失落难受。 期间卓贤打过几次电话过来,语气完全就像是对待小孩。其实他一直忘了一件事——我已经长大了,再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没有反抗能力的小孩。 父亲还是一样喜欢躲在书房加班,即便过了这么多年,把工作带回家的习惯依旧不变;母亲依旧常常和朋友出去喝茶逛街,偶尔会邀约朋友来家里打麻将;小弟长高了不少,但正值青春期的他习惯躲在自己的房间,戴着耳机过着自己的世界;而我呢? 自从我回家以后,就只跟父亲对过话,更多的时间,我的存在就像是空气。其实,这里根本就不是我的家,从小开始,我就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。大多数的时间,我都呆在房间里面,只有吃饭的时候才会出房门。 但房间也不是一个合适的避风港。 每一次呆在房间里,心里总是发毛,脑海老是闪过一些不好的画面。我试过开抒情音乐,试过看戏,试过各种转移注意力的活动,最终还是无效。刚开始只是心里发毛,到后来只觉得恐惧,甚至开始会在夜里被惊醒。 做噩梦被惊醒的时候,以为睁开眼就能看见森学长,却总是在睁开眼以后,又身处另一场梦境。 连续几天发恶梦以后,我终于再也按奈不住,以卓贤生日为理由,征求父亲的同意到外游玩几天。 “我怎么不知道今天是我生日?” 一上了卓贤的车,忽然感觉空气都流畅许多。 “为了我,你就算年年生日也无所谓。” “切,迟点跟你收车费。这几天睡哪里?我家公寓?” “森学长家。” 这一次,我再三跟卓贤对好口供,万一我的家人打给他,他一定要说自己跟我在一起,而且这几天我都住在他家公寓。 说实话,这样的日子有点累,如果连家人之间都需要欺骗,那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是真实的?一路上,卓贤和我很少对话,或许是为我保留个独处的空间。 我跟卓贤从小一起长大,所有关于我的事情他都知道。 小时候,父亲总是不苟言笑,而且父亲常常在外地工作,一个月也才回来几天,我一直是和母亲生活在一起的。如果说父亲是不苟言笑,那是表情的问题,但母亲是个严厉的妈妈,只要我做错一点点小事,像是不小心将饭洒在地上,必定遭来一顿痛打。 那时候,我只觉得母亲严厉,一直到四年级的某一天,我听见书房内传来父亲和母亲的争执声,才发现一个晴天霹雳的事实——我是他们领养的小孩。 当时年纪太小,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情,第一时间就去找卓贤。后来我发现,母亲不是严厉,而是任何关于我的事情都看不过眼。自从那一次父亲和母亲大吵一架后,我几乎天天都被痛打。有时候是藤条,有时候是衣架;有的时候是痛打一顿,有的时候是被关在房间里面不能出门。 房间应该是我最安心的避风港,却成了我最害怕的地方。 有的时候我实在受不了疼痛的感觉,便躲到卓贤家。卓贤一直是公公婆婆带大的,我躲进他们家,长辈们也不会觉得奇怪,于是就这样成了一个避风港。但我消失的时间越长,回家就会被更严厉的家法伺候。 “卓贤,救我。” 曾经有好几次,我哭得不能自我,表情痛苦地向卓贤求救。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,也没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家。明明知道现在的父母并不是亲身父母,却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天天叫他们爸妈。 我很痛苦,我想要逃离,想要有个王子帅气地将我从这浑浑噩噩的生活救出来。我期盼卓贤是那个王子,但卓贤也不过是个小孩,哪做得了什么。那时候的我不知道,什么也做不了的卓贤,一直抱着这样的愧疚长大。我在那个黑暗的童年,拉了卓贤当伴。 读大学的日子是我最自由的日子,终于摆脱家里,终于摆脱那样的环境。以前的日子很苦,而我总是用微笑来说服自己其实很开心,于是不管遇上什么事情,我都会逼自己微笑。日子久了,或许就会真的相信自己是幸福的。 遇见学长,一直是我最幸福的时光。 7 z% ]4 J7 A3 ~2 w8 g; I8 w6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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