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六月 于 2016-8-4 11:09 编辑 ' i5 L9 G; w! `7 m! x' ]
我打开门,从家里走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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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_( a! V! @. ?" i& }% Q- R 淡淡地月光从夜空中洒下来,我手中一束绽放着的向日葵在月光下不再朝气蓬勃,而是温驯地依在我的手中。天空下着小雨,我打开伞,撑在头顶上。我拉开身上穿着的披风,把用报纸包着茎的向日葵藏在怀中。雨天的关系吧,路上一个人影也没有。虽然我尽可能地避开了地上积着水的地方,但黑色的短靴踩在湿漉漉的街道上,裤脚还是被溅得微湿。走到一座咖啡店外的屋檐下,我关起了雨伞,走进了咖啡座,把滴着雨水的伞放到伞架里。我走到柜台前排队,伸了伸脖子要看清楚放在柜台上的菜单。这时,站在我前面点咖啡的人忽然转过身来,高大的身体差一点就撞到我的脸上。“唔……”那个男生虽然制止了撞到我身上来的悲剧,但是手中杯子里的咖啡却还是溅到了我的身上。熟悉的美式咖啡香气立刻充斥我的鼻息,香气冲向我的脑海里刺激着我,我被呛得几乎流出眼泪来。“小姐,你没事吧……”前面那个男生拿着纸巾想要帮我擦掉洒到我披风上的咖啡渍,但是却不知道该不该擦。我看着那个男生的脸庞,呼吸几乎停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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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洪瑞……”" b1 x+ O! P; w4 T
, K9 n& A4 T& \5 h “嗯……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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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~& J) N. e, d, @# } 你的脸庞和眼前男生的脸庞在脑海中重叠,但是最后还是分开了。眼前的男生,不是你啊。失望的感觉像夏风卷起的灰尘一样,占满了我的胸口。9 ]% W- \$ F( k1 u4 @6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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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事,我没事……”: Z' ~. e9 Z" A" e- T/ @ @
8 p0 S; E: L% @) d6 c" t" T “我的咖啡是不是烫伤你了?很痛吗?要不要带你去医院?你都哭出来了……”. C2 {7 E9 E$ _5 M4 Y3 T5 B9 {: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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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他这么一说,我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,才发现是冰凉的。“没关系,我没事……”还好咖啡只倒到了我的披风,没有把我烫伤。听到我这么说,那个男生才走开。跟拿着拖把走出来要抹掉地上咖啡渍的侍应生说声不好意思后,我点了一杯热美式咖啡。坐在位子上,看着被我搁在咖啡桌上和向日葵,我想起了这个曾经有你在我身边的空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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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Q W% d2 K& K' F6 Y 那时是在学校放学之后,我从班上走出来的时候你已经在课室外面等着我了。你的身体斜斜地靠在墙壁上,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。你看向远方,所以没有注意到渐渐走近你的我。不知道你在想着什么,但是你的眼神很迷离,飘浮不定,你轻轻地皱着眉,皱在一起的眉心淡淡地,却好像要哭湿了整片天空。我踮起脚,用食指轻轻点了点你的眉头,你才像从梦中醒过来一样,集齐了精神。“在想什么?”我歪头问你。你淡淡地笑,摇了摇头,然后说要送我回家。我摇了摇头,说:“今天是我姐姐的忌日,我要去看她。”你怔了怔,低下头,似乎在沉思,但是又抬起了头,笑着说:“走吧。”' ], F' h# @" P6 b* D
- F% }3 n, P, g 走到学校附近的巴士站的时候,你忽然止住了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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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D7 W! B8 @' L* ?: H& C( x “干什么?”我问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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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H% |# ^3 e2 D7 H# k6 d% q% M “你等我一下。”说完,头也不回就跑回学校的方向。- D2 _8 v& ~# ^- Q- u' p0 q/ K*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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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喂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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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,心里很是着急,因为我们要搭的巴士就快到了。我的脑袋里把你跑回学校的理由想了一遍,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。终于,巴士轰隆轰隆地慢慢驶来,你的身影始终没有在你离开的方向出现。一起站在巴士站等巴士的人都上了巴士,巴士司机看到我,抬了抬下巴,问我要不要上巴士。我咬了咬下唇,皱着眉想了想,最后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。. C0 j; |/ k4 I8 d0 K; a-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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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玉晴,快上巴士!”5 O& L8 W1 N; q! g. U$ d& o
/ G4 ]+ |7 J2 }) p 巴士在我面前,而你在我遥远的左边。我看见你奋力奔跑,原本塞在裤子里的衣角早已经跑了出来,凌乱不堪。$ E. K: v% @2 o$ \1 `9 `
1 ]) I; O. _7 F+ }' s 就在巴士刚移动的那一刹那,我跳进了巴士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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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搞什么!不要命了是吗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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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k" j6 }% R F 巴士司机在巴士里大声责骂,但我却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一样。我站在巴士敞开着的门口,看着行驶缓慢的巴士渐渐接近拼了命在奔跑的你。就在你快接近巴士的那一刻,我跳到司机旁边大声叫,“停车停车!”说罢,用力地晃了晃司机大叔的手。“妈的!疯了是吗……”司机用力地踩了刹车踏板,巴士里乘客的身体都因为惯力而向前倾了一下,然后又重新倒回椅子的靠背上。巴士一停下来,你一刻也没停下地就跳进巴士里了。“谢了大叔!”,你弯腰,用力喘着气,然后开始咳嗽。我拍了拍你的背,从你的书包里拿出了水壶递给你。你把手中的向日葵交给我,然后拿走我手里的水壶狂喝起来。% c/ B2 a$ z9 a( H( I6 P; s&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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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向日葵?”我瞪大眼睛,疑问全写在了脸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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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去学校採的……送……送给姐姐的……”你的嘴巴咧得很大,看不出是在喘息还是在笑。! _* U, l- D* B: {% o% k1 i9 H4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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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?!”我大叫,但发现大家一直看着站在巴士前面的我们,就赶快把你拉到巴士最尾端的空位坐下,然后开始向你盘问了起来。“你说,你刚才都去做了些什么。”你的气终于顺了下来,说话也不再断断续续,“我听你说你想去看姐姐,就想要送点什么给她。想来想去,就只想到你说过她喜欢向日葵,所以就跑回学校採了几支向日葵了。”你说着话的时候,嘴角依旧咧到耳根去,但是这一刻我看得很清楚,你确确实实是在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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a X+ e: E( Z0 P9 q* I8 s3 | 就像我手中沾了你的汗水的向日葵一样,闪闪发亮。) O" _; ^: _1 F
+ h8 @; l5 i; v) m9 E; K “校工叔叔肯给你进去吗?”: s# Z7 d' d6 _, H2 D8 p0 N,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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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肯,我翻墙进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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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x9 z! P# a& W9 q* r2 \ “真的是好厉害呀……”我斜视你,“……你以为你是蜘蛛人吗!有受伤吗?”说着,拉起你的胳膊检查有没有受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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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有……”你想收回你的手,但是却太迟了。你右手胳膊上几条鲜红的伤痕被我发现了。我盯着伤口,霍地抬起头,再恶狠狠地瞪着你。抬起头,我看见你像小孩子一样的笑容,还有额头不断留下的汗水。瞬霎间,心脏的某个部分忽然变得柔软起来,但是酸楚很快就涌了上来。“谁让你那么笨啊!去花店买不就好了!”心疼得很呢。你挠了挠后脑勺,一副老实的样子,“要亲手採的才比较有诚意啊!”你曾笑得悲伤,曾笑得美丽,但此刻的你,笑得像太阳。虽然没有放声开怀地大笑,但停留在你脸上的笑,真的很真诚,我似乎看见你的心也在笑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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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笑得憨厚的你,也笑了,“笨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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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G8 a/ g7 G+ `7 P# } 巴士到达巴士站的时候,天空下起了大雨。这时我们才发现,我们两个都没带到雨伞。要到达墓园还需要走一段路,我们只好小跑着,到附近的咖啡座避一避雨,等雨停了才去看姐姐。推开咖啡座,才发现是一家新开的咖啡座。新开的咖啡座为了要拉拢生意,而举办了优惠活动。要是在优惠期间里到这座咖啡馆里,可以买到比普通的时候卖得更便宜的美式咖啡。由于当时身上的钱真的带得不多,所以我们就叫了一杯热美式咖啡。0 C! e* B# q) c! a7 Q6 h
! @& ~4 L. ?; x" n7 o “你先喝吧。”你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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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要,你喝就好了。我不会喝咖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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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实说,我也不会喝咖啡。”6 J% N. [+ p* r0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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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!那你干嘛还叫咖啡啊?”7 P* z# O. f' S8 c, M. h5 ~0 S%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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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点饮料的话店员哪里肯让我们在里面坐啊?”% `0 f v$ T: }6 a3 w%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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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你喝啊!干嘛叫我喝?又不是我点的。”' f! u/ x, Q: @7 [
3 D5 B( ^2 ]9 P( u( S. E. { “你口一定渴了吧?快喝吧。我不会介意你的口水的。”坐在对面的你把咖啡推向我,虽然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,但是黑色眼睛里的温柔早就溢了出来。) B6 R5 f8 w) B( y1 L' @
: ], A# }# t- B: ]9 C; Z 我哼了一声,不介意你就这么揭穿了我。我拿起咖啡,喝了一口。美式咖啡的味道随即充斥口腔,刺激着我的味蕾。像是有一团烟堵住了喉咙,我便咳了起来。“怎么?不好喝吗?”你关心地问。我皱着眉,摇了摇头,便把咖啡放回桌上。“你喝。”我说。你拿起杯子,呷了一口,眉头随即皱了起来。“好苦哦。”舔了舔嘴唇,你说。我狡黠地挑起眉,抢过你手中的杯子,把你嘴唇刚刚碰过的杯沿转向我,然后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。9 x' `( [0 p3 t1 j
( [7 X) O* c" C( l2 c8 D/ t$ \ 你见状,大叫道:“喂!疯了吗?不烫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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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拿下杯子,也舔了舔嘴唇,笑着说:“不烫!”0 e" ?. c: m& p2 E) X" f
9 t+ g' |) H; r! X, v) u; x7 H 你听我这么说,笑了,黑色眼睛里的星星像钻石一样一闪一闪亮晶晶。然后好像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那样,长长的胳膊伸了过来,用力地揉了揉我的头。而美式咖啡的苦味,在我的嘴里缓缓流淌,像漂浮在河流上的月光一样,温柔安稳。9 C2 w- ?' a q3 x/ w$ j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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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咖啡桌上地向日葵静静地躺着,而热美式咖啡冒着的烟越来越少。我拿起杯子,噙了一小口,苦涩的味道像翻涌的海浪汹涌袭来。我拿下杯子,看了看站在柜台的咖啡师。还是一样的人啊,难道是他的手艺退步了吗?再想想,怎么可能啊。一定是没有了你吧,所以咖啡才会这么苦涩。苦得就像眼泪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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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我回来了,回到了这个有你的城市。在那个没有你的城市里,活着就像是没有灵魂一样。那个时候的我们,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络方式。或许是有吧,但是反正到最后,我们都失联了。有时候,在家里,我站在电话旁,拿起听筒,手指停在按钮上,却不知道该摁哪一组号码才能通到那个有你的世界。家里摆放电话的地方的灯光不是很亮,一盏灯挂在天花板上,偶尔几只臭虫从窗外飞了进来,围绕着那盏灯盘旋着,然后,我的眼泪开始静静地流。" ]* N# Q( I- ^9 h) w
B' `9 Z3 `" W( [" q E4 T( ^4 T 大学一毕业,我告诉爸爸我想回到这个城市。爸爸看着我,不说话,半晌,开口说道:“你要住哪里?爸爸买间屋子给你。”我感激地看着爸爸,但下一秒又变得茫然起来。回去了,我会找到你吗?你又在哪里呢?想了想,“我要住在靠近姐姐的地方。”笑着说。爸爸怔了怔,低下头,再抬起头对我笑的时候,眼眶湿了。; F! {0 r* Z! @3 |) P+ l$ R7 f, ^; |!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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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把点的咖啡喝了一半,剩下一半留在桌上。拿起桌上的向日葵站起来的时候,看了看剩下一半的咖啡,伸出手把咖啡推向我对面的座位,才转身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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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出咖啡座的时候,雨停了。我走到那个教堂去,姐姐就住在教堂的后院。走到教堂的时候,正好看见她从教堂里走出来,而她的手中,牵着另一只小手。我挥了挥手,开心地叫住那个妇人,“方姨!”从教堂走出来的方姨一看见我,立刻开心地叫我,“玉小姐!”7 |* n$ m" ^ Z+ D# n3 T4 P, D; c
6 k) Q* O* B) h$ q: U; o3 R. y% b3 Q 走近的时候,我说:“都说叫我玉晴就好了!”笑了笑,看到方姨身边可爱的小女孩,开心地问:“这就是静儿吗?”然后蹲下来摸了摸静儿的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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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静儿。玉姐姐你好。”静儿笑着回答。虽然脸庞还是有些苍白,但是一想到她已经出院了就觉得好欣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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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从那一次听到方姨撕心裂肺的哭声后,我就常常来到这间教堂。开始的时候碰到她的次数不多,后来我主动去慰问她,才知道她的女儿静儿不知道染上了什么病,一直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。她们的家境不好,要让静儿长期住在医院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。但是如果不这样,静儿醒过来的几率就会减少。我听到情况是这样之后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帮她。后来,再见到她的时候,我从包包里取出一张支票,递给她。她一看见支票,立刻睁大眼睛,虽然说不出话来,但头拼命地摇。“是我借你的。能还的时候再还吧,我不急。”我轻笑道。方姨也笑了,“我知道你想帮我。静儿的主治医生是个好人,替我们付了部分的医药费。剩下的我们还是勉强负担得起。我不想欠你人情,所以还是谢谢你了。”说罢,把支票塞回我的手。我怔了怔,也笑了。虽然不知道那个主治医生是谁,但是还是在心里由衷地感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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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咦,玉晴,你拿着向日葵是要去看你的姐姐吗?”方姨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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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i7 Y' A" C7 S4 } “是啊!不过方姨,你怎么知道我是要去看我的姐姐啊?”我疑惑。虽然表面上看似很冷静地在问,但是其实心跳已逐渐加速。9 d4 D6 l$ i& ^;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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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知道我姐姐喜欢向日葵的人……就只有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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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刚刚来教堂的时候遇到了静儿的主治医生,他拿着一束向日葵来。我问他他来这里是不是要祈祷,他说不是,还说今天是他姐姐的忌日,他来看他的姐姐。现在你也带着向日葵来看你的姐姐,你们是兄妹吗?”3 l6 Q7 E, S6 _! o$ m% \0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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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方姨啊,你……你说静儿的主治医生是什么名字啊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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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静儿的主治医生?洪瑞医生啊!你们不认识吗?我还以为你们是兄妹呢……咦咦?玉晴,你要跑去哪里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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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i# ^9 D' A- o 不等方姨说完,我就拔腿往教堂的后院跑去。跑者的时候,我浑身发颤,心跳的声音砰砰砰敲在我的耳膜上。冷风飕飕地割着我脸上的肌肤,也把我的眼泪吹到了脑后。你的一颦一笑在我的脑海里飞快地掠过。悲伤的、幸福的、茫然的、调皮的、绝望的、帅气的、美丽的……* @: r9 B* s6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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洪瑞,洪瑞,洪瑞……我们……会再次相遇吗?, L0 m( ?1 y9 W#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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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卡很久的文,`昨天听了一下五月天的《如果我们不曾相遇》和《后来的我们》,再哗哩哗啦地哭了之后(其实也不知道在哭什么(ーー;)),终于顺利产下{:5_271:}这篇比第一篇短,而且我觉得写法也似乎有些不一样(不是故意的),两篇如果分开读好像也可以{:5_269:}* c7 d& A* J, F/ e& W! D
废话就不多说,就请大家慢慢读吧,哈哈XD6 {: x4 @& t2 X' x: m8 }5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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